她想留下来的。

公主待她这样好，留下公主一个人在皇宫里，她实在不放心！

可是，她更怕！

若是苏清颜真的杀过来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婢，连含冤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！

“你放心，本宫不傻，真到了紧要关头，师父会带着本宫出去。”戴月拍了拍宫女的肩膀，笑道：“你也不想想，摄政王送来的哑药，师父都能给本宫治好，带本宫逃命罢了，又怎么会办不成呢？”

宫女迟疑着，眼睛也亮了：“是，是！公主身边有那位大人，一定能保住公主平安的！”

说完，她冲着戴月郑重无比地磕了个响头：“公主知道奴婢的老家，但求公主，若平安了，立即送信给奴婢，让奴婢回来，继续伺候公主！”

“就算当牛做马，奴婢也使得的！”宫女破涕为笑：“只是希望公主不要嫌弃奴婢，准许奴婢回来才好！”

“好，本宫答应你。”戴月看着她笑，那眉眼间，是她自己都快忘却了的天真和温柔。

她也知道，自己的笑是好看的。

只可惜，苏清颜当日一出现，就硬生生的，把她所有的欢愉都杀干净了。

也不知道这笑，往后余生，还有再次出现的时候么？

“奴婢等着公主！”宫女连着再次磕了三个响头，才终于起身，退了出去：“奴婢告退！”

等宫女走了，戴月脸上的笑容，一寸寸冷了下来。

最后一个信任的人，终于离开她了。

“她知道你不少事。”黑袍男人出现在殿中。

戴月丝毫不意外，苦涩地抬了抬唇：“我知道，方才的告别，便是永诀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杀了吧。”戴月脸上的悲怆赫然一收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大相径庭的冰冷：“都已经告别了，活着也没用。”

“什么死法？”

戴月认真地想了想：“现如今，盛京城内外都乱的很，马匪流寇四处可见，死在这上头，并不冤枉。”

听了这话，黑袍男子弯唇轻笑：“月儿长大了。”

“师父悉心教导，月儿岂敢不细心学着？”戴月也笑：“也幸好，月儿还有个师父守护着，如若不然，恐怕真要命丧黄泉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