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?我朝与南羽接壤地带的港口驻军,其军报已经迟了四日了!”
越往下说,白玉堂的脸色就越是凝重。
内患未清,外忧四起……
北夏,已经漏成了筛子,谁都能跑进来横插一杠!
钟离垂首,心底也忧虑,却不敢多说废话,使白玉堂越发心烦。
只是忽而间,白玉堂又笑了:“她在宫里大闹一场,可撒了气了?”
钟离一愣,方才不是还心烦不已地担忧着国事吗?
才说起苏清颜,就这么高兴?
“是……”钟离说着,自己却也笑了:“苏二姑娘性情跳脱,见他们演,便也开始演,直演得他们齐齐傻眼,不得不依了苏二姑娘的盘算!”
“她就要了些封赏?”白玉堂勾起一侧唇角:“这不像她的作风。”
钟离整个人都在抽搐,都在御书房跟皇帝拍桌子了,还不像苏清颜的作风?
那她的作风是什么?上天?
白玉堂喝了半碗茶,搁下笔,一一装进竹筒里:“没杀白祯南,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,你跟谢家的交代一声,别轻举妄动。”
“是!”
钟离暗叹,这都用不着王爷说,没见那谢玉在苏清颜跟前,老实地紧吗?
“这些信函,都用血雾楼送来的那些寰鸟传出去。”白玉堂把装着这许多小竹筒的盘子,往前推了推。
先前写的时候不觉得,现在才知道,居然有这么多封。
“全部?”钟离双手端起盘子,有些迟疑:“爷,那些鸟儿,都是山匪养出来的,虽说是苏二姑娘着人送来的,可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白玉堂眉心微皱,钟离赶忙噤声退下。
他懂了。
从今往后,苏清颜就是他家爷的逆鳞。
不准疑心不得忤逆,更不用说质疑!
不过,几只鸟嘛,又没用过,还不让他担心一下了?
屋子里,白玉堂兀自盯着挂在墙上的北夏堪舆图。
南羽、太初和金朝,都在东南和西南方向,呈三足之势,各自与北夏接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