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氏咬了咬牙，心里越发愤恨，可也只能乖乖躬身应是。

临走之前，方氏没忘记冲着自己的心腹使了个眼色，后者立即悄悄叫来家丁，把府外那群看热闹的赶了个干净。

“祖母。”苏清颜好笑地看着方氏的背影，冲着苏老太太竖起大拇指：“还是您厉害。”

“你啊。”苏老太太长叹一声，没急着说什么，直等到刘嬷嬷当众把契据之类的东西，当众交到了苏清颜手上，才带着孙女回了菩提斋。

菩提斋是整个苏家最清净的院落。

尤其在院中的东角处，栽了一颗三四层楼高的菩提树，让人看着就心静。

苏清颜看着欣喜，可也想起来了，原主从前整日里招猫逗狗，就连把她放在心尖子上的祖母，也没放在心上。

就是偶尔来了，也就心不在焉地问个安，连一盏茶都喝不干净。

也罢，原主让她重享一世安泰富贵，这些微不足道的孝道，就由她来尽了吧。

“祖母，您常年呆在菩提斋吃斋念佛实在太过清净，往后啊，要多吃些肉，才能健康长寿呢。”

苏老太太一呆，怎么也没想到，这种话居然能从苏清颜的口中说出来。

果真是长进了？

“我且问你，为何忽然想着把遗产都要回去？”苏老太太带着苏清颜坐在树下，一边审视一边问着。

苏清颜撇了撇嘴，早知道这些问题是躲不过的。

不过吧，像苏老太太这种在深宅大院呆了一辈子的老人，不管什么事，还不是一眼就看穿了？

于是苏清颜也没瞒着：“孙女从前不明是非，可终有一日要长大的，方氏和苏林婉都容不下我，我若不为着自己打算，岂不是要伤透了祖母的心？”

苏老太太目光一凝：“方氏母女容不下你？何以见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