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盒二十，哦对对对。”

他立马低头数了下怀里的盒子，一共五个。接着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叠纸币，全都给了沈秋。

“应该够了的，你数数。”

他忘了兜里有多少钱了，应该够一百了吧？别一会儿钱不够，再被沈秋打脸，如果是那样的话，他真的以后在沈秋面前抬不起头了。

不过，还好。

“超了二十三快一，还你。”

沈秋说着，将多出来的钱放在谢淮源抱着的瓶瓶罐罐上，摆手走人。

“以后护肤品有需要，随时联系。”

谢淮源看了看怀里的东西，又抬头去看沈秋的背影。初春的天暗得有些早，他们说话的功夫，天就已经黑尽了，路灯发出昏黄的光，使得周围的一切都被渲染上一层迷茫的光晕。

沈秋走得洒脱，修长纤细的影子被光影拉得很长，直至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，谢淮源才缓缓垂下头，路灯的光亮被额间的碎发遮挡，将他晦暗的眼底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。

许久，他腾出一只手覆在心口，感受着胸腔一下比一下剧烈的心跳，才终于确认一件事。

——他心底的暴虐，竟然像风一样，散了。

“怎么可能？这不可能，这不可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