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是要大嫂再多宽容她一些日子。

因为留下大公子还是留下大嫂之间,她做了选择。

伸手拿走别人的东西,那种不劳而获实在让人上瘾,这大约是大公子戒不了赌的原因。

她实在理解他。

又有些微的惊讶,因为她发现自己和大公子有些地方,是一路人。

从前与大公子情投意合,倒是天作一对。

可惜呀,他较之自己实在差得太多了,不论心智、计谋、手段,都不能和她匹敌。

究其原因,皆为家中太过娇惯,把他养成了一个不知疾苦的傻子。

她要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们,切记别纵成了如大伯哥一样的废物。

在老夫人痊愈前,她得动手!

大嫂虽换过了钥匙,但那些嫁妆,粗略估算也有数万两之巨!

有一个难题,那么多东西要如何不着痕迹落到她花婵娟之手呢?

避人耳目偷运出府是不可能的。

她思来想去,想到一个好办法。

此时她在自己房中,坐在妆台前,着着铜镜中那张年轻光彩的脸,重新匀了面,上了口脂。

容颜易老,生得漂亮成不了赢家,有脑子才能当上赢家。

……

我为自己的犹豫不决付出了惨痛的代价!——

姑姑这页信纸皱巴巴的,显然多次被泪水打湿又干掉。

字迹也零乱不堪,她心绪不宁啊。

——

你的伯父当年欠下巨额赌债,是我最后的机会。

我有两个选择,一是如实禀告婆婆,让他受到重罚,若只是小数目,薛家会为他遮掩。

整个薛家有百万银子,听起来是个大数目。

但你也清楚他家兄弟众多,不可能拿出十万之巨为单人补债。

若是我肯帮补一部分,便可提出自己的要求——

要么薛家与他断亲,逐出家门。

要么让他出家,青灯古寺伴其一生。

总之,薛家欠我一个大人情,没了他,我在薛家终老,也算得上一个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