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驶过去,将火把的光抛在身后,车夫用力一挥鞭,马车飞快在路上狂奔起来。

胭脂坐在车上,珍珠和女人都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她。

“夫人!”珍珠说不出第二句话。

胭脂向那女子道,“一会儿包下船,你到了那边,托人带个信来。”

“你哥哥现在明知道你是逃到你姑姑家去,万一寻你可怎么办?”

女人被胭脂的气势鼓励到,也收了那股子胆怯,挺直身子道,“姑姑要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,饶不了他。”

“再说,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他一起离开的。村子里的人敬佩我姑姑,不会给我苦吃。”

几人说话间到了水边,包了条船,直目送女子上船,划入茫茫夜色中。

“老爷回来了怎么办?夫人真不怕?”珍珠问。

胭脂在夜色中摇摇头,她不怕,而且对紫桓死了最后一丝期待他变好的心。

……

陈紫桓气疯了。

在香药铺,用他的新式长管铜烟锅用力摔打放在软塌上的小案几。

虎口震出血,指甲断裂,犹不知疼痛。

可他一丝理智尚存,心中知晓不能对着下人发胭脂的牢骚。

夜已深,他根本睡不着,怒火冲击着他的头脑。

太阳穴跳动着把疼痛传递到每个毛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