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,连灰尘都飘浮出寂寞的味道。

门被关上后,皇后直到那脚步声越走越远,忽一下扑到榻上置着的矮脚几上,手抖得不能抑制。

败了?

怎么败的?

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?从哪里开始慢慢崩溃的?

她感觉自己像掉进沼泽中的动物,无望地挣扎着,越陷越深。

抖了一会儿,她慢慢冷静下来。

谋逆是大罪,他抓住了她的把柄,为什么不处置她?

他是不是在诈她?

并非全无希望了,就算败,她也要睁着眼看着失败的来临。

单凭李瑕一句话,她不认。

何况,这事牵涉不到慎儿。

她故意那样骂慎儿,她骂得越狠,慎儿越安全。

事情真暴露了,全是她的责任,与慎儿无关。

也的确和李慎无关,她方才没说谎,她一直要的都不是慎儿登基。

她想要的是自己先称太后参与摄政,之后取代李慎登基为女帝。

登基第一件事,就是赐死李瑕!

李慎若是不乖,她也不介意将这个不中用的李氏血脉发配到遥远的封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