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痛又痒,思念越来越重,越来越深。

像蚂蚁在咬,那一丝小小的痛苦带着一种麻,像中了慢性毒。

一点点向骨头里扩散。

他被平复的欲念再次上涌,竟比从前还汹涌数倍。

那欲念中掺入了别的东西。

除了那个软而热的身体,他还想她的脸,她的眼睛,她的下巴。

……

酒杯中的酒液闪着冷光,他万念俱灰,端起杯子终是流下泪。

张张口,想和她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一仰头,酒液尽数咽入腹中,慢慢的,腹中像有一把刀子在搅着内脏。

先是钝痛,之后成了一种往撕裂的血淋淋的伤口上洒辣椒的烧灼。

他不由捂住肚子,咬牙在地上蜷缩成一团。

她被惊到,扑上来,瞪大双眼惊惧地望着他的惨状。

他用尽力气看向她,说了四个字,“别……选,毒,酒。”

她魂飞魄散,扑向牢门,用力喊叫,“我不要死。”

他合上了眼,一片黑暗中犹能听到她的声音。

到死,他也并不了解自己所动情的女子,长着什么肚肠。

……

任长歌死在面前,锦贵人才后知后觉,自己是必须要死的了。

看到任长歌的死相,听了他的遗言,她要了一条白绫。

“爹、娘,女儿先于你们去了。”

锦贵人将白绫搭在牢笼的横栅上。

她只需半蹲,收收腿,以自己重量下坠,就能完成死亡。

冬天、阴森的牢房、单薄的衣衫、饥肠辘辘的肚肠……

后宫中,也许通奸是最见不得人的一种罪,连上路饭也没有。

她将自己的脖颈进入白绫,明明是块料子,却有着金属的冰冷。

她想到自己初入宫时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