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冷得像冰窖,凤药直哆嗦,好容易火升起来,才暖了些,她本想问小太监为何不住主屋,此时知道了,还是小房子聚暖儿。

屋角放的炭不多,住在冷透的主屋,想暖过来,这么点炭不够。

且这炭烟太大,好在灶上连了烟囱,否则能把她呛死。

饶是如此,她也双目发红,熏得直流泪。

锅里的水开了,她将肉分割成小块,丢进砂锅里煮,等肉煮得料乎,只放了盐。

喷香的气味散发出来,热腾腾的蒸气驱散了寒气。

凤药在灶台前忙活着,只觉得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后背上。

汤在锅子里“咕嘟咕嘟”肉已炖入味,软烂带弹。

她看着灶台边一只已经缺了角的破碗,舀了半碗水,将碗洗了洗,盛上一大碗,招手叫小太监进来。

“外头冷,进屋吃。”

那小孩犹豫一下,小厨房的确太小的,凤药一个人站着就显得满当当,再加个人,两人就跟挤在一起似的。

“呀,小孩子家家,还害羞什么,进来吧,你瞧瞧这雪。”

刚来还是零星的小碎雪花,现在已经变成鹅毛似的大雪片。

那孩子头顶、肩上都落满了,他衣衫很是单薄,看起来不胜萧瑟。

凤药自己坐在角落里,将一大碗肉放在灶台上。

小太监进屋端起碗先夹起一大块汁水淋漓的肉,一下塞进口中。

凤药还没来及阻拦他,只听他含糊不清“咝”了一声。

肉太烫了。

他呼了两口气,只嚼了几下就将肉块吞了下去。

然后停下看着凤药,凤药奇道,“饿了就快吃吧,发什么呆?”

“只有一只碗。”

“姐姐不饿,你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