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个女人,在森然的规矩之下假扮男子抛头露面。

一旦被地痞盯上,他认为她没有自保的能力。她的无畏是不是无知造成的呢?

他暗中观察,他认为她可能有点蠢。直到发现她从容面对地痞的挑衅。

她独处时没有愁容,没有自哀,没有埋怨,她努力过着每一天。

和过来喝汤的客人寒暄,因为别人夸她汤好喝由衷地开心。

那一次,她以为他要死了,挖好坑来房间到处翻找干净衣服,还自言自语,叫他对旁边埋的她的狗儿——“黑风”好些。

她对自己的命运是顺从的,却在顺从中又努力将这一天过好,过完美。

这就是她独特的,微弱又强大地对命运的反抗。

他看过她的话本子,她在触动她的地方用指甲掐出痕迹,认真读下去,那些地方也触动了他。

他并未发现自己已经被触动了心弦,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。

她像他在焦黑的废墟里发现的一只小花,带着露水在稀薄的晨曦里毫不在意地招展。

不!她不是小花,小花经不起风霜。

她是一株树,肆意地扎根在这土地上,用力生长,满怀希望。

他所站立的这片土地,满目疮痍,用废墟形容并不过过,它在腐烂发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