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,没敢说下去。
百姓可不像他们这些饱读经史子集、可以对史政侃侃而谈、针砭时弊、分析时局。
许多人是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。
这些人,很多时候上了头,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一件事情的成功几率有多大,不会去仔细考虑做了一件事情可能会带来的诸多后果。
詹徽也是面沉如水地道:“他可能会抓准时机掀起暴乱,但也可能不会。只是……下面这么多密密麻麻的百姓之中,与他相似、满身满脸怨气的人不止一个两个,只要有一个人做出了这个可能性……就不得了哇。”
“那咱们现在……?可能做些什么?”傅友文紧蹙着眉头,愈发显得有些担忧了起来。
詹徽咬着牙,沉默住了。
刘三吾则是沉默了片刻后才沉着声音道:“很难,不好处理……”
“这些人有的可能是一直在等机会,有的可能是私下筹谋,甚至可能是临时起意,咱们盯得再紧也不能全部防到,如今这场面……就算现在发现了些端倪和潜在的危险……也迟了,很难在这样的局面下做什么。”
“这两天陛下还嫌弃咱们这些大臣烦,早朝都罢了两日,乾清宫闭门不见所有人,发上去的奏疏只要是劝谏此事,一律石沉大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