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云顿时语塞，她不敢相信一直以来都在她培养之下的凌雪依，会突然伶牙俐齿。

惊叹之余，慕云叹道：“既然你对他如此熟悉，我仍有一事不解：为何他是天命所归的菩提圣者，为人却是如此狠绝霸道？”

今天的拍卖会，玄都的人只要不是傻子，都明白邢云分化他们的目的，可他们就是只能乖乖上钩。

就如云上师与顾云、玄晶老奸巨猾，明知邢云有二桃杀三士之嫌疑，仍是闹起了矛盾。

凌雪依斩钉截铁回应：“乱世用重典，恶疾下猛药，这便是他的答案。”

闻言，慕云浑身一颤，默不作声。

见状，凌雪依又道：“您看他，可曾滥杀无辜？为什么挽救苍生之人就非得规规矩矩的应对邪魔外道呢？也许您认为他们并非邪魔外道，可魔族入侵在即，时间如此紧迫，他又怎么可能耗费时间，与他们周旋，感化他们？”

慕云更是惊愕，不敢相信凌雪依甚少涉世，却能说出这番大道理。

是，凭什么好人只能规规矩矩做好人，不能有任何心机谋略？

最终，凌雪依眼圈微红，叹道：“正因为他能背负别人所不能背负的沉重，所以菩提圣者只能是他。”

她并未告诉慕云，前世人君，何尝不是如此！

没有人比她更心疼邢云，所以她可以为他心中的人族，义无反顾与魔族同归于尽。

慕云如遭雷击，此刻颇有茅塞顿开之感，惊叹：“我明白了……玄都之外，我会尽可能助他一臂之力！”

“只是……”慕云又犹豫了，问道，“我还不能让你与他相见，也没资格收下这种谢礼，还是给沧海吧。”

凌雪依摇了摇头：“我理解您的苦衷，可对我们有恩的是您，不是城主，邢云恩怨分明。至于城主，相信日后也会受到他的善待。而您不同，您一身所学，皆只为苍生奔波，您便为了心中的苍生，学了这套卷轴，才是对苍生，对我们最好的回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