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踮起脚尖,将朱砂描金的平安符,塞进他大衣内袋,却被他抓住了微凉的指尖。

他今日难得穿了件烟灰色立领中山装,衬得眉骨愈显锋利,

"喏,科学主义者。"

她笑着调侃他。

李岩松笑着将求来的石榴玉坠,系在她颈间,玛瑙果实恰好垂在她锁骨上方的位置。

"都说香灰里含重金属...我从来不信这个。"

话音未落,李岩松却已将那符纸叠成方正小块,指尖在符角"平安"二字上摩挲片刻,倏地塞进钱包夹层。

鳄鱼皮擦过景钰手背,她分明看见内盖照片被替换了——

原先的军械图纸,换成了她在海边拍的照片。

景钰踮脚将祈愿牌系在银杏东枝,腕间羊脂玉镯磕在斑驳的木牌上,惊落了叶隙漏下的光斑。

她咬唇望着自己刻的“岁岁常相见”,金漆在"见"字最后一勾处,凝成琥珀色的泪滴——

正映着树下水潭边,李岩松的身影。

那人正用瑞士军刀削磨木牌,他握着刻刀的手顿了顿,刀尖在"安康"与"姻缘"间游移,最终刀锋刻下“阿钰平安顺遂无别离”

"刻好了?"

她提着裙摆跃下石阶,月白色旗袍摆扫过青苔,惊起几只衔香灰的雀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