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证发不发的已经不重要,毕竟我们有手有脚,还自认勤奋努力,所以比起毕业证,我们更看重的是学校的态度,一个不让百万莘莘学子对学校寒心的态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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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袁满坐公交车去了林春芳治疗的医院。
阳光明媚的午后,医院花园里坐着三三两两身穿浅蓝色病号服的病人。
袁满赶到时,林春芳正呆呆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,伸长了手臂,仰着头,想要触碰太阳的光芒。
她身后不远处,是拄着拐杖,脊背挺直,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袁正宇。
袁满走进,袁正宇没有回头,只是定定的望着林春芳的背影,开口:“小满,你知道我这段时间伺候妈,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?”
袁满 满眼疼惜的看着袁正宇的脸,他面色柔和,嘴角微微勾起:“孤独。”
两个字,袁满瞬间眼眶泛红,她轻吸了一下鼻子,“对不起,哥。”
袁正宇一顿,随即扭头,对上袁满愧疚的眼神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,袁正宇咧开嘴角:“傻妹妹,我说的孤独,不是我,是妈。”
“我孤独什么,你一天恨不得问我五遍十遍我和妈 的情况,我还有手机,可以玩游戏,看视频,可以找朋友聊天…”
说着,袁正宇喉咙一哽:“可是妈呢,她照顾爸这两年,怎么过来的。”
“自从我出事,妈就从工厂辞职,那两年我脾气暴躁,动不动冲她发火,她从来没有抱怨过。”
“伺候爸的这两年,我们两个都在这边,我几乎没问过她每天和爸的情况,没关注过他伺候爸的辛苦和疲累,她几乎没什么朋友,没有人可以听他的唠叨,她不会玩手机,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…”
袁正宇满脸痛色的望着林春芳佝偻的背影:“这些年,她心里一定很苦吧,不然一辈子爱干净,要强的她,为什么会和那个老光棍扯上关系。”
袁满听着袁正宇的话,哑声喊:“哥…”
袁正宇抬头,把眼眶里的泪水避回眼眶,仰望天空长呼一声:“正是因为伺候了她这段时间,才让我对她没有那么深的怨念。”
说罢,他扭头看着袁满,眼眶泛红:“小满,我知道爸的离开,对你打击很大,可是我们还要活着,妈也要活着…”
“所以,我替妈和你道歉,不要怨恨妈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