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终于如了她的愿,薄劲不记得她了。
眼泪蓦然流下,任由它滑落脸颊,袁满眼含泪水的望着已经强撑着身体坐起来,倚靠在床头的男人。
薄劲自醒来一直绷着俊美面孔,带着戒备和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袁满。
甚至在看到袁满眼底的眼泪时,也毫无反应。
半晌,袁满哽咽出声: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,是吗?”
薄劲面带嫌弃,声音淡漠:“你要我说多少次,我不记得你,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袁满轻吸了一下鼻涕,声音闷闷的道:“对不起,打扰了。”
她转身,快步跑出病床,病床 上原本眼神冷漠的薄劲在看到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时,眼底露出痛色。
袁满逃跑似的出来,听到动静后的岳玲雨从许荣涛病房出来,看到眼眶含泪的袁满,出声问:“怎么了,袁满?”
袁满抽泣了一下,不敢去看岳玲雨的眼睛,撇过头道:“他醒了,雨姐,麻烦你照顾一下她。”
说罢,她转身走了安全通道。
岳玲雨一脸疑惑。
袁满坐在安全通道的台阶上,双臂抱膝,无声流泪。
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薄劲不记得她,不记得了...
在她终于想要爬出自己的乌龟壳时,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时,命运竟然给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。
她二十年来的第一次心动,竟然要胎死腹中。
袁满无声抽泣,她不明白,为什么爱情这么让她心乱。
为什么就不能和工作一样,遇到困难解决困难,遇到问题处理问题,遇到像淄城吴年勇的老头,粘着就好。
总会解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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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静的楼梯间,袁满嘎然停止抽泣。
对呀,一向天不怕地不怕,敢夜闯北郊集装箱,独身赴约‘秃头王’,敢打林海伦,拒绝卢毅和薄闻声的人。
为什么不能对薄劲死缠烂打呢。
想到此,袁满蓦然起身,两只手背随意的擦掉眼泪,她推开楼梯间的房门,走向薄劲的病房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