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头:“先吃点糕垫垫肚子,不吃那样多了,起得迟,这会儿吃多了,中饭又吃不下。”
等把一块儿糕咽下去,裴清如才跟他讲起道理来:“我先前同你说好的,母亲虽然说免了我的规矩,也不想拘着我,可那是她心疼我,我做晚辈的,又是新妇,伺候她,孝敬她,本就是应当应分,结果大婚第一日,你也不叫我,让我睡过了头,这成什么体统,传出去人家只会说我们裴家不会教孩子呀。”
“家里的事情,咱们小夫妻之间的私密事,怎么传出去?就你想的那样多。”
裴清如倒也不是不高兴,本来也都是为她好,只是昨天明明商量好,许兆麟也答应了的,今天又擅自做主替她改了。
她身边那些丫头们,从裴家带来陪嫁的,要不是许兆麟吩咐,她们肯定会把她叫醒的。
她无奈,又叹气:“话都是你说的。”
许兆麟把人往怀里带了带:“好啦,横竖也是阿娘说的,你既然有心孝敬她,总该听她的吧?难道新婚第一日,要为这个事情同我争执一场吗?”
裴清如连连摇头:“我没想跟你吵架拌嘴,可有一样,咱们最好先说清楚。”
许兆麟听她那样一本正经,稍稍松开她一些,低头去看:“你说,我在听。”
“既然是咱们商量好的事情,就该按照商量好的办,这总没问题的吧?”她软声细语的,并不像是在质问,更像同他商量的语气和口吻,并不会让人生气或是感到不适,“我晓得你是心疼我,想让我多睡会儿,左右母亲不拘着我,旁人也管不着。
可你要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,我昨天跟你商量时你就不要答应我,偏偏说好了,第二天起来变了卦,擅自替我做了主。
咱们成了婚,是夫妻,人家说夫妇一体,不管做什么都应该彼此尊重,有商有量。
那总不能遇上任何事情都是我与你有商有量,你自己一个人拿了全部主意吧?”
她尾音上扬着,人窝在许兆麟怀里,更像是撒娇。
平日里谁也见不着裴清如这副模样。
许兆麟心都要化了,当然觉得她说什么都成,眼下只要是她开了口的,他哪里还有不依不从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