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弘昀显然要平静镇定得多:“母后,这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情,何必到了现在,生这份闲气呢?
萧弘霁成不了事,二兄也憋着一肚子的火呢。
从小忍到大,差点儿死在他手里,您猜两军对阵,二兄会不会轻易放过他?”
那茶盏落回到桌案上去,萧弘昀才抬头望去,眼底噙着淡淡笑意:“萧弘霁活不成了,他谋反,徐家附逆,贵妃在宫里,还能得几天好日子?
母后,您不该生气的。”
羊皇后好似在一瞬间冷静下来。
三郎说得对。
就算官家再有心袒护,事情结束后,朝臣也不会答应。
再不济,煽动百姓,万民请愿,逼也能逼死徐氏!
羊皇后哼了声:“你说的也对,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几十年了,就没有一日咽下过。
装模作样的过了几十年,看似大家相安无事,其实心里的恨意一日也没消散。
但她又没那么想要徐氏的命。
“死了一了百了,最是解脱,才没意思。”
萧弘昀看她,心里有些无奈,却能理解。
母后是中宫天下母不假,但也是个受了委屈几十年的女人。
青梅竹马心爱的夫君被人抢走,中宫地位看似尊崇,却有个徐氏能与她分庭抗礼,过的也并不痛快。
眼看着徐氏要倒了,满心里就想着事后怎么处置发落徐氏,情有可原。
不过羊皇后到底做了几十年尊者,也惦记他,把徐氏的事情暂搁一旁,叫了萧弘昀一声:“三郎,外间事,如何?”
“不妨事。”萧弘昀简简单单三个字,说的那般云淡风轻,“成不了气候的东西。所谓叛军,未必真心反叛,本来也成不了事,还不知有多少是被逼着走上这条路的,等父皇——”
一道圣旨的事儿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