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给了王曦月一个眼神示意。
王曦月会意,接过羊皇后的话,十分顺势的就说:“进宫也不算远,马车上铺了好多软垫,不会颠簸着,您别担心我。
今儿进宫,是有事情来求您的,母亲原说她一个人来,可是我想着,我是晚辈,一向又是脸皮厚的,到您跟前来求,倘或一次不成,便同您撒个娇,软磨硬泡,这事儿总不好叫母亲做的。”
“快听听,这是要到披香殿来撒泼了。”
羊皇后心情好,虽然觉着王曦月这话说得和从前真是不像同一个人,也没很放在心上,只当她是玩笑:“都要当娘的人了,也不怕肚子里的孩子听了这话,以后跟着你有样学样,偏生不学好的。”
可玩笑归玩笑,她说有事相求必定也是真的。
于是转过头来去问崔氏:“是什么要紧的事情,一大早的进宫来说?”
崔氏也直接,起身来,又冲着羊皇后蹲身一礼:“是想来求您一个恩典,请您赐个婚的。”
她说赐婚,羊皇后就更来劲了。
她算是才操持完了萧弘昀正妃的事情,册封仪典在即,过后就是大婚。
这阵子羊皇后一直都在忙着准备大婚的事宜,也算是操办过婚事吧。
再加上之前王曦月出嫁,她的好些东西也是羊皇后准备的。
现下也是没有了什么烦心事,一旦说起小儿女的婚事,羊皇后觉得这种喜事,就应该多来几次,冲冲喜劲儿。
是以崔氏说的直接,羊皇后也不生气恼怒,反倒笑呵呵的问她:“这又是请我赐哪家的婚?你家二娘不是也许婚了清河崔氏吗?”
“是忠敬伯世子,臣妇家中的表少爷。”
崔氏仍旧掖着手站在那儿:“娘娘是知道那孩子的,吃了不少苦,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,有了心仪的女郎,家中老太太还有夫主也都觉得很好,原本只要两家商议也就是了,可臣妇想着,想替那孩子求来一个恩典,一份体面,也省的来日,悠悠之口,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口的。
他苦的久了,臣妇心中不忍,实在不想叫他再在这上头受半点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