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过年的,人家家里都是热热闹闹一家团聚,偏偏咱们,还要表兄陪着我回去,我估计大舅母才是真的不高兴了。”
“那没事,阿娘不高兴也不会生气你的,本来跟你也没关系。”
裴令元又安抚她:“不是你让忠敬伯生病的,也不是你让我在这时候最好避出去的,话也是祖母说的,主意是祖母拿定的,所以跟你无关。”
他总是这样。
不论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,裴令元总是能够把她摘出来的干干净净,好像一切真的同她不相干。
可她从来身涉其中,怎么不相干?
只是裴令元这么说了,摆明是为了宽慰她,王曦月才不继续说那个,转了话锋:“反正我确实不怎么愿意回去,天又这么冷,回去的时候运河上还不一定能走,陆路比水路还要慢些。
但外祖母发了话,那回去就回去嘛。
我这人心大,想得开,这也有好处的呀。”
运河上没那么容易结冰。
是小姑娘鲜少出门,不知晓,这是不用担心的。
裴令元这会儿也不跟她解释,只是顺着她的话问:“什么好处?你且说来我听一听。”
“过年嘛,我刚刚粗略算了下,咱们就算走陆路回去,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嘛,脚程快一些说不定都用不了一个月,反正初十动身,到下个月这时候抵达河间,年节的气氛虽然散了不少,但河间府是这样的,一直到三月春暖,都还能感受到年节氛围的残余,每年都这样,我从前虽然不大能出门,却也晓得外面的热闹。”
王曦月现在说起以往不好的经历,已经很云淡风轻,一笔就带过了:“各地年节风俗不同,我还能带表兄感受感受。
再说了,就算出了年,表兄这些年都没去过河间府,我这趟正好带着表兄到处看一看,吃喝玩乐,那些我幼时很喜欢,少时想去却没去成的,表兄陪着我一起。
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