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曦月踱步朝着园子里去,裴令元就缓步跟在她身后,不动声色的护着她。
他也看得出来她不想再接方才的话茬,便索性也不再说,怕说急了,她真要恼了。
大约走出去有一射之地,王曦月才又叫了他一声:“西北的案子,果真就这样结束了吗?不会再有别的变故吧?”
裴令元摇头说不会:“尘埃落定,铁证如山,我从西北归来,人证物证,满满当当的都呈送御前去了。官家不让我归家,不叫我露脸,也是因为这个,想着先安稳些时日,正好就赶上了年下,人家欢天喜地过年呢,也顾不上这个事儿。
反正朝廷还没有开朝复印,本来也处置不了,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大过年的操这份儿闲心。
等到正月十七八,开朝之后,官家大概都已经有了圣断,也用不着三司上折子奏请什么了。”
天子心思最缜密,行一步便要想上十步八步,怎么样做是最合适也合理的,再没有人比乾元帝更知道了。
“具体的,不能说?”
“多说没好处,你知道的多了,也没好处。”裴令元又揉了揉她,“阿耶那儿我都不打算回禀,你没听席间祖母说的那番话,让我有什么不懂的去问阿耶和阿叔,这就是让我自己看着办了。
官家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,所以哪怕回了家,也不能多嘴。”
王曦月心里就有数了。
萧弘霁的结果没有人能论断,只有官家圣心独裁。
看来这偏疼偏爱四个字,还真是可怕。
无非是为了贵妃。
裴令元都说了证据确凿,可官家还是想一拖再拖。
王曦月回望过去:“不会牵连到你吧?事关永嘉郡王,官家那儿……我怕官家心里有什么。”
裴令元冲着摇头说放心:“官家是英明仁圣之君,就算有心偏疼,也还不至于因我办好了差事而对我怎么样,别担心,再过半个多月,也就知道结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