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个很好的人,对我也好,否则凭他的身份,到官家跟前求一道赐婚圣旨,我也并没有那个胆子抗旨不尊,更不敢连累整个长宁侯府,与我一道担罪。
可他没有。
只是祖母,平国公非良配,早在我十一二岁上就已知晓。
这么多年,眼看着官家是如何专宠贵妃,连淑妃都能稍稍分走一二分宠爱,皇后却从不能,我的心,就更冷了。”
她是最理智不过的。
事关她自身,她比任何人都要深思熟虑。
此刻回起高老夫人的话,条理分明,能把她心里头最真实的想法,全然说给老太太听:“天潢贵胄,我招惹不起,也从来无心沾染分毫。平国公待我千般万般好,也架不住来日他会遇上更好的人。
毕竟在没有徐贵妃和庾淑妃之前,官家同皇后青梅竹马,更是表兄妹的情分,难道官家对皇后不好吗?他若不是情真意切,真心要以皇后为原配发妻,只怕义山郡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皇后许配给官家的。
可见天下人心易变。
我不能拿自己的后半辈子去赌平国公绝不会变心。
况且其中厉害,我早盘算过。
他事成,来日就是三宫六院,我要同许多的女人去争宠,我的儿子将来说不定也要再经历一次夺嫡风波。
他事败,削爵幽禁,或是外放封地,我此生恐怕都再难与家中有相见之期。
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,于我,都从不是什么好选择。”
她昂首挺胸,再叫一声祖母,端的无比坚定:“我这样的出身,说句轻狂话,天下什么人家不是凭我去选?将来我或有不顺遂如意的地方,侯府也能为我撑腰,若真许给平国公,谁又能替我撑腰出头呢?”
她不愿步姑母后尘。
只是这话没法在祖母面前说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