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说笑间已经把单子收了去,青玉奉茶上来,给王曦月预备的仍旧是奶茶:“你跟宝妆静怡她们在外头逛了大半日,茶水点心八成没少吃,喝点儿奶茶吧,茶水吃得多了,到了夜里你都睡不踏实。”
王曦月说好,执盏浅浅饮一口,奶香四溢。
她的确很喜欢喝这个,尤其是崔氏这儿做的奶茶,像是专为她口味做出来的东西。
“大舅母,我今天见着江陵县主了。”
她一提萧敏,崔氏脸色果然变了:“在外头偶然遇上的?”
“我跟萧荔她们在茶楼吃茶,要的雅间,她找上门来的。”王曦月面色平静,但眼底染上些许无奈,“估摸是打听了我的行踪,要不然就是派了人在咱们家门口守着,见我出门,专门找过去的。”
崔氏面色更难看了些:“说难听话了?”
她就把萧敏在茶楼里说的那些话复述给崔氏听。
其实那会儿萧敏也没说几句,可字字难听,句句针对就是了。
尤其是说她年幼丧母那一段。
“……后来她走了,我才听萧荔她们说,这位县主倾慕表兄多年,从前是碍于阿萦,不敢过分,更不敢在阿萦面前放肆造次,才有所收敛。”
她压了压眼皮,低低叹着气:“别的倒没什么,她说的也是实话,至于是不是良缘佳偶,我也不放在心上,横竖要嫁表兄的是我,她是爱而不得,才来嘲讽奚落,说白了是眼红嫉妒嘛,她的话我也不大放在心上。
可她说什么,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。
这话说的没头没脑,我听着心里总觉得不安宁。
大舅母,她还真的敢为这种事闹到官家面前去啊?”
崔氏爱怜的在她发顶抚了抚:“我知道你是豁达爽朗的女郎,不把她的话放心上是对的,自己想得开最要紧,可别为了她三言两语的混账话,就把自己气的不行。
你身子骨又弱,真气出个好歹,老太太要心疼死。”
她心悸的毛病好不了,也就是之前裴令元在外面寻了秘方配了药,她一日日吃着,平日里也能与常人无异,可还是受不得惊吓,也经不住气性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