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大约不会自己出面,无非撺掇着乾元帝把人传进宫去。
下的却是侯府脸面。
从大名府到凤阳府,无人不知萧萦的心意。
她和裴令元定了婚事,整个盛京勋贵官宦人家都会来道贺的,偏偏萧萦不在。
昭王府是送了厚礼来的,昭王……昭王的那点心思,拿她当亲生女孩儿看似的,昨日就已经送过很重的礼,大舅母看过都直摇头,回了外祖母,外祖母那会儿神色寡淡,只吩咐收下去,也没准备给她用。
今天来赴宴,带上的礼仍旧很厚。
昭王府的态度摆的清楚,席面上更无人敢提及萧萦和裴令元之间的事儿,但这些话还是在侯府里散开来。
王曦月等的,就是孙妙媛这一句。
她神色清冷,语调之中也没含着半点温度,冷冰冰问:“这些话既不是孙娘子说的,也总该有个起头,是从何处听来,何人言说,总要给我个说法吧?”
孙妙媛身形一动,连嘴角都跟着抽动了两下,显然有什么话就在嘴边,几乎脱口而出的。
结果被身边黄衣少女拉了一把,又把她给按了回去。
徐润这会儿已经品出来王曦月的用意,再见那边情形,便啧声,顺着王曦月的话,帮衬了两句:“这倒奇了,也就只是阿月脾气性情好,才会纵着你们,换做我,此刻便闹开,我家也没什么丢脸的。
阿月给了你们机会,还能叫你们站在这儿开口说话,为自己辩解一二,结果呢?
你们反而遮遮掩掩,拿乔起来。”
她一面笑着,眼底略含着嘲弄讥讽,已经上前拉了王曦月就要走:“机会你给了人家,人家不要,还杵在这儿等什么?这宴是你的喜宴,你倒有心思跟她们在这儿掰扯这些,快些随我回席上去,叫人引她们见侯夫人去吧!”
孙妙媛肉眼可见更慌乱,王曦月当然不会拆徐润的台,这会儿反握上徐润的手,就要与徐润一道回席面去。
她才与徐润二人转了身,孙妙媛已经快步从身后追上前来:“就在侯府里听见的!”
她脱口而出,声音都变得尖锐不少,先前的温平再也不见踪影:“方才我们贪杯,多吃了两杯你家的梅子酒,想着那个酒多吃一些也不要紧,谁知道你家的青梅酒这样厉害,不多会儿工夫就酒气上了头。
因怕闹出笑话来,才相约出来散散酒气,刚刚从竹林——对,就是那片花圃旁边,过来的时候,隐约听见有人议论这些话,说起昭阳殿中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