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弘霁身边人往昭阳殿回话那会儿,徐贵妃才用了几块儿糕,余下没吃完的叫人拿下去且放着,留着后半天吃。
昭阳殿中只有她在,徐润送完了东西就出宫去了。
她见了人,扫量过那长随神色,啧了声,端茶盏的手抖跟着顿了下,漠然问他:“大郎呢?”
她是知道萧弘霁进宫的,本来就在昭阳殿内等着萧弘霁来请安,可等来等去,人没来,就打发了身边人来回话。
起初徐贵妃也并没有多想的。
到底如今萧弘霁年纪也大了,封爵开府,在吏部也领了差事,外头好些事情要忙,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。
可这会儿看来人神色有异,徐贵妃才沉了沉心。
那长随也果真机灵,并不直说什么见罪于御前的话,毕竟他是没有跟进福宁殿内的,只知道郡王是因何进宫,也晓得郡王惹恼了官家,具体的内情,他的确不得而知,郡王也没吩咐的那样清楚,他最好还是别浑说,免得弄错了,全成了他的错处。
是以他掖着手,猫着腰,越发躬身下去,把他所知道的回禀给贵妃听,临了了,才添两句道:“……郡王吩咐奴才来回您,府上还有好些事情没处置,今儿实在不得空,改明儿再进宫来给您请安。”
至于乾元帝生气恼怒的事情一概都没有再提。
徐贵妃听完立时就明白了,皱着眉头眯了眼:“依你所说,官家是生了好大一场气,大郎今日出宫回府,怕是近几日都不能进宫见我了?”
固然是这么回事儿,但话得软着回。
他并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,模棱两可道:“郡王说外面好多事儿,如今开了府,封了爵,不像从前那样,随时随地能在您跟前侍奉孝敬,眼下确实是不大得空。”
徐贵妃就全明白了。
就是把人给禁足了。
她和官家也算少时相识,嫁给官家这几十年时间,把官家的脾气性情都给摸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