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做梦了。
一场噩梦,沉溺其中,竟然险些醒不过来。
大梦三生,自从她一觉睡醒回到河间伯府起,从未有过如此时候。
最艰难的时候也熬过来了。
今天反倒梦见从前许多事。
裴令泽明明已经被赶出家门,三年不得归。
三年后她早嫁人了,这辈子同裴令泽都不会再有任何瓜葛牵扯。
偏偏今夜又梦见这晦气的人,和许多晦气的事。
王曦月裹紧了锦被,抿紧了唇角,一言不发。
丹青心下长叹一声,只当她是冷,替她拢着,掖好被角:“奴婢去给姑娘弄完热粥吧,上回女医还留下好些安神的药,都是现成的,给姑娘加一些在粥里,姑娘多少吃一点再睡,今夜叫春云陪着姑娘睡,奴婢们都守着姑娘呢,姑娘不要害怕。”
她也不做多想,只以为是裴令泽那事儿吓坏了王曦月。
其实想想也大抵如此。
先有徐子琪那一宗,人都叫迷晕了,怎么不后怕?
如今自家表兄也这样子,青天白日的便要动手动脚。
姑娘才多大点儿的人,接二连三经历这种事,熬着心神,一直没有发作,熬到今晚才梦魇住,也已经算姑娘够能撑得了。
王曦月还是不说话,正好春云倒了水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