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曦月面色一凝,下意识就往后退。
裴令泽面上仍旧挂着那样寡淡的笑意:“表妹肩头沾了落花。”
他摊开手心给她看。
果然落在一朵不知名的野花。
大概是方才一路过来,不留神沾染上的。
方才被他看见了,正好借着这个又要与她有肢体触碰。
王曦月心里一阵恶心。
面上只强装镇定不显。
她再往后退,手臂却突然被人捉了去。
那股力道极大,像要捏碎她的手臂。
裴令泽的突然发难是在王曦月的意料之中的,只是一下子闪躲不及,她到底身手是不如裴令泽的,心下再有所防备也终究不敌。
当即冷下脸来:“二表兄这是什么意思!未免也太无礼荒唐了些!”
裴令泽却哪里理会她的这些话,欺身上去,另外那只手又要去抓她另外的胳膊,抓了人把她往怀中方向带过来。
王曦月在那一瞬间其实是有过惊慌的,可下一瞬她手就已经摸到了精致小匣子里的金簪上。
她眸中挂着凶狠,裴令泽其实看得见,也听说过她在河间府时候的那些事情,知道她是个不手软的女孩儿,故而早有防备,一把捏住她的手腕:“表妹又打算行凶,刺伤我吗?我劝表妹省省力气,其实仔细想想,跟了我有什么不好呢?好歹我是长宁侯府二房的嫡生郎君,难道还配不上你吗?
祖母这么宝贝你,不如索性生米煮成熟饭,她也没法子,只能把你许配给我!”
他果然动的是这样龌龊心思。
王曦月几要咬碎一口银牙,掌心攥着的金簪也因为手腕吃痛而不得不卸了力道,啪嗒一声是金簪落地的声音,裴令泽唇角弧度便更大些。
直到下一刻,眼前的靛青身影忽而朝着侧旁歪倒下去。
他身形不稳,没有站定,踉跄着栽下去。
王曦月一下被放开,她侧目去看,转头看见满面怒容的裴令元。
她似受了极大的惊吓,抱着小匣子慌慌张张往他身边躲过去:“表兄救我!”
裴令元递过去一只手,给她借力,她此刻仍旧是虚虚的扶在裴令元的衣袖上,只是浅浅扯了一下,立马往他身后藏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