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没说别的,领着春云走得更快了些,匆匆往三房去,也不叫春云再开口提这茬。
·
申氏听说王曦月来,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和排斥。
她女孩儿弄伤了脚,女医说好在是没有伤到筋骨并没那么严重,但也要先养上三日别下床,否则怕一时养不好,以后脚上要落下毛病来。
另一个这会儿还在上房院中不知怎样呢。
偏她在家里一向说不上什么话,跟崔氏关系又没那么好,连去过问一二都不敢。
结果她都还没来得及把侄女儿教训一顿呢,王曦月倒自己先找上门来了。
老太太拿她当个宝贝金疙瘩似的,不过就是个爹不疼又没娘养的东西,忠敬伯府不要她,她跟孤女没两样,第一天到侯府来,倒逞起威风。
什么东西!
王曦月一进门就把申氏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。
连她身后春云面色都骤然一变。
申氏神情淡淡的,瞧着不阴不阳,确然算不上什么好脸色。
连个笑都不见。
王曦月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。
她又不是来求着申氏别记恨她的。
上前见过礼,从春云手上接了锦盒过来,三两步上前,把东西放在申氏手边的桌案上,然后掖着手又退回去,也不坐,乖乖巧巧的立在堂下,声儿发软,闷闷的瓮着:“三舅母,我来给您赔礼的。”
申氏就皱了下眉:“这是什么话?今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,是三娘和四娘咎由自取,如何就怪罪到你的头上?连老太太都拿了主意做了主,叫兄嫂发落处置三娘与四娘呢,老太太都不说你有错处,怎么好好的跑来跟我赔礼?”
王曦月要真是十六岁的年轻女孩儿,便也就听不出申氏话里的讥讽和阴阳怪气了。
这哪里是对她不满。
分明连外祖母都捎带上。
王曦月也不抬头,就怕叫申氏把她眼底的嫌恶全看了去:“事情来龙去脉三舅母虽知晓,可我想,大约也是我先前怎么惹了四表妹不快,才生出后面的这些事来。
况且她实打实的伤了,我同外祖母回禀过,您见了大约伤心难过,所以总还是要来跟您赔个礼才好。
我刚来……”
她抿着唇,声音都越发放软下去:“也不想在家里结仇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