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曦月越发垂眸,压下眼中憎恶。
这就是她从前的好阿姑,她的二舅母。
弘农杨氏的出身,门楣比之大舅母虽有不济,却也比三房四房强出不知多少。
偏满腹算计钻营,学足了外面小家子气的做派。
又是个最贪小便宜,且最不肯包容体谅之人。
趋炎附势,惺惺作态。
当年她初至长宁侯府,外祖母百般呵护于她时,杨氏是何等体贴待她。
后来她自己不争气,弄得外祖母也不愿理会,杨氏贪图她手上那些银子,又要回明外祖母求娶,又下狠手磋磨她。
大舅母甚至从中调停,劝过杨氏许多次,可杨氏哪里肯听。
如今这幅嘴脸,只叫王曦月觉得恶心罢了。
她长久的沉默不语,弄得杨氏也见了尴尬。
高老夫人却没那样的想法:“这是你诸位舅母。你大舅今日当值不在家,一会儿在我这里说过话,叫沈妈妈和宝枝宝棋陪着你到各房去见过你二舅他们。
你大表兄是见过了的,二表兄与三表兄失足弄伤了,这几日大约不得见了。
余下还有两位表弟还有你表姊妹们,今日学堂里夫子要考课业,晚些时候过来我这边吃饭,便都能见着。”
王曦月又要起身,总要与长辈们见礼。
结果被高老夫人一把按住了,只管拉了她说话。
又不过都是那些闲话家常的。
临了时候,果然吩咐崔氏:“我知你把如姐儿西边的院子收拾了出来给满满住,一概布置也很用心,只如今见了她,我还是想留她在身边陪着,一会儿叫人把我这里碧纱厨收拾出来,且先让满满住下。伺候的婆子女婢你看着往她院中调派,我这边拨了人伺候着,就不用你管了。”
“老太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