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沈知意也说不上来蒋老爷子到底和从前有什么不同之处，可自从听说了秦岚的事情，以及她当时的那种情况，和在听到蒋清歌名字时焕发的生机，都做不了假。

沈知意抬头看向蒋老爷子，视线很是平淡，可那眼神中深藏着的情绪，却是如今的蒋老爷子所不能看透的。

“蒋叔叔，您可知道您和秦阿姨两个人和我说的话完全不同，您说我到底该相信谁呢？”

如果不出意外的话，沈知意能够预料到蒋老爷子接下来会说的话。

只是她实在没想到，竟然完全一模一样。

“小意啊，你是蒋叔叔从小看到大的，叔叔是什么样的一个人？是什么样的性子，你应该很清楚，抛妻弃子那样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，更别提一隐瞒就隐瞒了这么多年。”

对于他所说的这番话，沈知意并不意外。

只是话说多的话，还是会有破绽的。

“蒋叔叔，那您又是怎么和清歌说的这件事情呢？只是说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吗？然后就这样瞒了二十多年的时间？”

“清歌上小学的时候，学校里的同学们，就总是用他没有母亲这件事情来攻击他，所以母亲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伤痛，但是多数的时候我不需要和他刻意的强调，他便会将这件事情隐藏在心中，不轻易说出口。”

“但是我为什么觉得我印象中的蒋清歌不会是一声不吭，连问都不会问的人？”

正因为沈知意从很小的时候就和蒋清歌一起成长，所以她更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一个性子。

对比蒋清歌而言，蒋老爷子和他两个人的联系实在是太少了。

从沈知意记事的时候开始，蒋老爷子就已经出了国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，但每次最多也就只待个四五天的时间。

不过蒋老爷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，母亲一词是蒋清歌的伤痛，同样父亲一词也是。

“蒋叔叔，如果有些事情自己都不能圆回来的话，又该让别人怎么相信呢？您说我说得对吗？”

蒋老爷子对上沈知意的目光，视线碰撞的那一瞬间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彼此的心中碎裂，但又说不上来。

良久之后，蒋老爷子忽然垂下头来，低低笑了两声。

再抬起头的时候，他已没了刚才的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