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忍一忍吧。”沈禾低声提醒陈雨深，“我最近打算试探试探奶奶的态度，看能不能把事情说开。”

说话时，沈禾终于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江北邻的方向，刚好撞进一双冰冷的瞳孔。

她太熟悉这双眼睛了。

无数次午夜梦回，回忆中的一幕幕潮水一般涌现，冷不丁的将沈禾裹挟回那些日日夜夜，将她卷入那座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公寓。

身边的一切喧嚣都远去了，灯光变得模糊，霓虹出现虚影，闪烁的光斑一寸一寸将沈禾吞噬。

她感到眩晕，头重脚轻地晃了晃，身边有人接住了她，陈雨深疑惑地看着忽然发愣的沈禾，问道：“什么情况，你身体不舒服？”

“没，没有。”沈禾连忙摇了摇头，慌乱的一看视线，匆忙一瞥中发现原地已经没有了江北邻的身影。

他在沈禾和陈雨深短暂接触的几秒钟，起身离开，不知去了哪里。

甚至给了沈禾方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的错觉。

但她确信，江北邻幽暗眼眸中翻涌的情绪做不得假，而自己也险些在那一刻沦陷其中。

“真没事？你现在脸特别白。”陈雨深试图扶着沈禾去休息。

她并未反抗，跟着陈雨深往前走，但没走出两步忽然觉得脊背发凉，直觉身后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在盯着自己。

这种危险感令沈禾格外熟悉，她这些天已经经历了无数遍。

而沈禾回头看去，果不其然，林老夫人正虎视眈眈，眼神阴鸷的盯着自己。

“完了。”沈禾喃喃自语，颜色更白了。

“被奶奶发现了”。

“发现什么了？”陈雨深好奇地问。

“我，我不确定。”沈禾强撑着力气摇了摇头，见家宴结束，催促着陈雨深回去，“我今晚看看奶奶怎么说，你先回去，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