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无论沈禾如何追问,江北邻却始终不透露要见的人是谁,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沉默。
汽车从市区开到郊区,横穿半座城市后拐入破败的村庄。
这里的房子大多已经废弃,只是不时穿梭几个坚守在这里的老人,沈禾也越来越疑惑。
在沈禾不知道第几次欲言又止时,汽车总算缓缓停下,停靠在移动最深处的小楼房前,楼中,明显还有人活动的痕迹。
“这是……”沈禾下车后不解地打量四周,怎么也想不到,江北邻这种金尊玉贵的人出没在这里时的场景。
但江北邻却看起来分外熟稔。
小楼布置得十分精致,生活气息十足,栏杆外爬着许多蔷薇科花树,地面零散摆放几个花盆。
江北邻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蹲下身,在一堆花盆中精准找出一把钥匙,不请自来打开房门,不忘回身催促沈禾:“不是心情不好?过来,我给你看一样东西。”
“究竟是什么啊?神神秘秘的。”这还是沈禾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。
现在的江北邻整个人鲜活又遥远,似乎只有在回忆的浪潮中,才能找到他的这一面。
而现在的沈禾身处小洋楼脚下,似乎就在一路走来颠簸的路面中穿梭时空,来到了属于江北邻的记忆深处。
“大概是,”江北邻顿了顿,这才神色莫测道:“我当年办的比你还要狼狈的案子吧。”
“怎么可能!”沈禾下意识反驳。
自己已经把姚医生这桩案子办得够狼狈了,一路走来被网暴被辱骂,甚至被委托人质疑,到最后还差点被凶手耍得团团转。
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律师像自己这样蠢了。
像江北邻这种人,又怎么可能做出过这种蠢事呢。
这次江北邻不再回答,两人进到屋内看到了居住在这里的主人,居然是个看起来分外儒雅的老人。
他见到江北邻丝毫不觉得意外,习以为常地看了他一眼,只有在看到沈禾时停顿片刻,忽然感慨地笑道:“这样挺好的,看到你有女朋友我就放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