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他及时赶来,江北邻不知道不择手段的父亲会不会当真对沈禾动手,更不知道沈禾会不会平安无事。
“没事了,”他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沈禾身后,温暖踏实的气息瞬间让沈禾的感到安心,沉沉睡了过去。
等再醒来,沈禾这才发现爷爷的葬礼已经开始。
这是他们老家的习俗。
之前的追悼会用来告别在世的亲友,而今天的葬礼,仅有沈禾一人的身影。
在家乡习俗中,这一天只有最亲密的家人才会出场,但沈禾无亲无故。她目光悲凉的看向萧瑟墓地,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。
这些天的委屈和思念,全部用眼泪的形式来发泄,很快,墓地中只有沈禾一人的嚎啕大哭。
“怎么办啊……爷爷,是我没用,我没有保护好你……”
“以后我没有爷爷了,我再也没有家人了,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了……”
从今以后,再也不会有慈蔼的爷爷抱着自己说:禾禾是他唯一的宝贝了。
以后只有她一个人来面对陈霞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骚扰了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沈禾泣不成声,茫然地看向江北邻。
她此后的脸色已经白成纸,脸颊哭得通红,如一只求助的落水猫,看着江北邻喃喃道:“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要我。”
话音未落,人就已经虚弱地昏倒在地,
只剩下细弱的呢喃在江北邻耳畔回荡。
“有人要你。”他怜惜地挽起沈禾发丝,小心翼翼将人抱回了家,两人十分默契地不再谈起这件事。
但沈禾却在肉眼可见的日渐憔悴。
她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,吃不下饭,却一直难受的干呕,医生说是心理创伤,她得了很重的应激反应。
最严重的时候,江北邻甚至听到沈禾在夜间一个人无助地哭。
认识这么久,江北邻何时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