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的小木屋里,有炭炉子,桌上一个茶杯一沓报纸,还有一个烧水壶,架子上摆着饭盒和茶缸。
那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,脑门子上鼓出一个好大的青紫。
直到罗优优把烧好的热茶递给她:“是那位大爷的茶缸,你将就用吧,外边太冷了。”
那雪握着大搪瓷茶缸刚送到嘴边,眼泪就落到了茶水里:“我要是能像你这么苗条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罗优优当时人都硬了,长这么,第一次有人说自己苗条。
咳咳,可能是没对比就没伤害,可罗优优听到苗条二字,还是心里有点高兴的。
“我其实也挺胖的。”
罗优优确实希望瘦成小妖精,但是,不至于驾临别人的痛苦之上吧,哎……竟然被人羡慕自己的身材了,这不是有点造孽吗?
可能她觉得自己太胖所以没自尊了,正想着说点什么安慰她。
话都快到嘴边了,没来及说出口,眼瞅夕阳下山还真来人了。
玻璃窗被敲了几下:“老张,赶紧的,上个月工资不是让你帮我代领了吗?快给我,今儿这把输完了,手气是真烂透了。”
罗优优用手抹了一把雾气模糊的玻璃窗,往玻璃上阿一口气,擦一擦,外头那人冻得双手插袖管,两脚不停的直蹦跶。
这一看不要紧,越看越觉得熟悉。
“老张?”
窗口外的人觉得不对劲了,转到去推门:“老张,你干啥呢?是我。这回点子可真背,你赶紧把我的工钱给我,我打算回去翻翻本。”
罗优优很快理清自己思维,一把拉开门。
“呼呼,冻死了。”他一边往捧着的手心里哈气,一边往炭火炉前走去。
“那雪啊,又来看你爷爷了?”
摘下自己的毡帽,拍一拍上头的雪,然后抖动几下身上的雪,把厚重的棉大衣脱掉,撑起来一边烤一边说:
“老张哪儿去了?”
罗优优看着这个男人着急的抖落自己的衣服,那感觉就好像,得用最快的时间烤干,然后赶紧去赢回本钱。
压抑在喉咙里的那个名字终于爆发了:“罗铁头!”
罗优优嗷的一嗓子,吓得罗铁头手里的毡帽掉地上了。
罗优优确实对父亲第一次见面很失望,可是自己小时候,他还经常把自己抱起来举高高坐在他的脖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