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年都是如此,但那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。

除夕夜的年夜饭,他原本花大价钱从国营饭店叫了一桌。

特意点了靳敏喜欢吃的几个菜。

她很喜欢吃那个酱肘子,又想吃肘子皮美容又怕吃胖。

每次都纠纠结结的。

每每看她这般,邓瑞民都觉得好笑。

当时只觉是平常。

可这平常,好像也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
男人又灌了一口酒。

灼热的烈酒烧得心口疼。

可为什么不烧死他呢?

“姐,爸又喝酒了,怎么办啊?”邓秋实一脸怯怯,他第一次见到爸爸这模样。

颓丧的他都觉得陌生。

邓春华听到这话狠狠瞪了弟弟一眼,“你问我我问谁?”

她脸已经消了肿,但手和屁股跟上了。

除夕夜人家收压岁钱,她收获了亲爹的一顿毒打。

邓秋实悻悻,不敢再说话。

其实他之前就说要走。

可姐姐不让,说要再等等,等着看那个女人的笑话,说她早晚会被爸爸扫地出门。

谁知道等来的是爸爸的一顿毒打。

他也没能幸免。

问题是挨打也就罢了,还要饿肚子。

爸爸宁愿把那一桌子饭菜掀翻在地,也不让他们吃。

邓秋实饿得前胸贴后背,“姐,要不咱偷偷走吧。”

姐弟俩被困在这个家里,压根出不去。

唯一的法子是爬窗户。

听说那个女人那天就是爬窗户逃出去的。

邓春华走到卧室门口大声道:“不走,饿死我们算了,饿死我们,他就断子绝孙了,我看他对不对得起邓家的列祖列宗!”

蜷曲在沙发上的人皱了下眉头,拿起酒瓶往嘴边送。

“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