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春华下班回到纺织厂大院,太阳在西边摇摇欲坠。
五点刚出头,正是周末的纺织厂热闹喧嚣的点儿。
孩子们你追我赶,偶尔还传来大人的怒吼声。
当然,最多的还是日复一日的锅碗瓢盆奏鸣曲前奏。
杨春华一路跟人笑着打招呼。
只要她不尴尬,那尴尬的就是别人!
前段时间杨春华辞了工,没少被家属院里的人议论。
这年头只听说有人使关系、花钱想法子去国营工厂上班的,没听说谁会主动辞职去卖衣服。
院里有人闲着没事,特意去那边看了下。
服装店压根没人!
没生意怎么赚钱?
不赚钱肯定干不长久,干不长久那还能一直养着杨春华这个闲人?
沈穗能这么好心?
反正大家伙都等着看热闹呢。
毕竟沈穗跟纺织厂闹掰这事闹得还挺大。
这事不体面。
到底是谁的问题,家属们虽然觉得纺织厂有错,可沈穗难道就没错吗?
都是老熟人,好歹给个机会。
沈穗直接琵琶别抱,也太无情了些。
没了情谊,说话自然也不太好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