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处是齐国公的书房,古朴雅致,字画藏书众多,沈弗寒却无心欣赏。

他望着裴怀谨,口中问的是大理寺的案子,脑子里却想着另一桩事。

若今日裴诗景不在场,现在他不会这么客气。

不是裴怀谨死,就是裴怀谨亡。

心中汹涌澎拜,表面却丝毫不显,沈弗寒例行公事地问完话,让他写下地址。

原本他可以记住的,但他现在只有克制自己维持现状的能力。

裴怀谨在宣纸上写下地址交给他。

沈弗寒看了一眼,正准备收起来,目光微顿。

这个字迹……似乎在哪里见过,为何这么眼熟?

可他以前从未见过裴怀谨的字。

沈弗寒压下疑惑,颔首道:“多谢。”

“沈兄不必客气,”裴怀谨温声道,“若是还有疑问,随时找我。”

两人并肩走出书房,回了正厅。

“多谢齐国公和世子帮忙,”沈弗寒拱手道,“我与夫人这便回去了。”

齐国公挽留道:“宴席快要备好,二位不如用过之后再走。”

沈弗寒含笑拒绝:“方才我答应了我家夫人,带她去桃花源用膳,还请齐国公见谅。”

说着他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裴怀谨。

见他的笑容有些许凝滞,这才慢慢垂下视线。

温嘉月便准备和沈弗寒回去了,刚转过身,便听裴怀谨道:“我送沈兄。”

身后脚步声响起,猝不及防,温嘉月手里被塞了个纸条。

她诧异地看向裴怀谨,他点点头,表示是他给的。

温嘉月将纸条收好,紧张地瞥了眼沈弗寒。

见他没有关注她,这才放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