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凌凌起身，腼腆笑道：“我只是……我今日忽然有些想阿姐，又不知道去哪里，于是便来找文师傅一起用个晚膳。”

文辛运一愣，看苏凌凌眼眶微红，不由得在心底狠狠叹口气，沉默地伸手拍拍他的肩，说：“嗯，下次来找我时遣人来和我说一声，我早些回来。”

苏凌凌抿唇笑笑，面上露出几分羞涩。

文辛运对他是极好的。

苏凌凌清楚，文辛远可怜他身世凄苦，又喜欢他天资聪颖，是真心待自己，将自己看作他的弟子。

只是文师傅知道姐姐到底在哪里吗？

他沉默片刻，对着文辛远抿唇道：“今日我还给文师傅带了些酒，是宋世子送我的，说这酒是去岁国公府亲酿的桂花酿，文师傅应该会喜欢。”

文辛远倒是有几分惊讶，见桌上的几个小坛，忍不住笑道：“看来宋家是真的很喜欢你，宋麟安对这酒宝贵得不行，今日拖了你的福，我竟能从他那里喝到三坛。”

苏凌凌笑，“文师傅喜欢就好。”

文辛远有意让气氛轻松些，见苏凌凌笑，便温和道：“那我今日便不客气了。”

等着晚膳抬上来，文辛远索性便和苏凌凌在小院树下的石桌处用膳。

苏凌凌还小，便以甜水代酒，和文辛远一起喝。

没一会儿，文辛远便有几分迷糊，只是酒到了嘴边，只有甜味和花香而酒气淡，他不免又多喝几杯。

苏凌凌定定看着他，手微微有几分颤抖。

文辛远其实酒量很差，喝完还不记事。

他沉默地看着文辛远一杯又一杯地喝，心口发沉，眼底发酸。

他对不起文师傅。

许久，文辛远已经醉得扒着桌子说胡话。

伺候的人一开始就被他遣出去，现在小院里只有二人。

苏凌凌手发抖，上前轻轻地拍一拍文辛远的肩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文师傅今日去谢府看阿姐，不知阿姐这几日身子如何？”

他心跳如擂，手心满是冷汗，定定等待着文辛远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