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那扇镜子是她找到的唯一的尖锐的工具。

许易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想干什么，心里后悔没有把那扇镜子拆掉。

他反手覆上南杳的手背，抓紧她的手，将那块尖锐的玻璃碎片移了个位置。

南杳冷声警告他：“你最好别轻举妄动，我不保证不会杀了你！”

“我知道。所以我给你机会。”

他抓着她的手，但杳杳却用力地反抗。

她力气不小，许易的更大，直接握着她的手，抵在了心脏的位置。

“来，往这里捅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眼神温和，表情温温润润的，没有半点的戾气和恼怒，眼睛清澈得见不到一丝的恨意。

更没有恐惧。

很显然他是认真的。

认真地让她把利器往他心脏处捅。

“杀了我，你就自由了。”

“你以为我不敢吗？”

她眉宇间凝聚着浓郁的戾气，眼神里裹着寒冰。

她看许易的眼神，早已不是看待朋友的眼神。

许易背叛了她！

“我知道，你敢，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
许易的声音很温柔，眼神也柔情似水，仿佛南杳是他的心肝宝贝。

“许易，不，我应该叫你宋易。”

“宋辰，我原本的名字。”

“宋辰，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，你为了宋家，可以牺牲任何人，包括你自己。但，我跟你不是一路的。”

“杳杳，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，你可以为了医学付出一切。”

“你说错了。”

她是醉心于医学，对药物研究有着极其浓烈的兴趣，但她却不会为了医学而牺牲自己，甚至是亲近的人。

她还有陆战，还有五个孩子，他们需要她。

她不是没有想过死，但一想到陆战和孩子，她还是狠不下心抛弃他们。

“杳杳，我爱你，死在你手里，我心甘情愿。”

他抓着她的手，用力摁了下去。

碎片割破了衣服，扎进了肉里。

他面不改色，依旧笑得温柔，眼睛里的深情都要溢出来了。

南杳：……！

临死前的真情告白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