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处阴暗干燥的地下室里,唯一的出口被一扇厚重的门紧紧锁住,连个窗户都没有,只有一条电线粗细的缝隙,偶尔还能灌点新鲜空气进来。
这里空气闷,久久不曾流动,光线又弱,只有一盏五瓦的老式电灯泡挂在墙上,昏昏暗暗,朦朦胧胧的。
这个地下室之前应该是个地窖,还算干燥,不潮湿,优点大概是没有什么霉味,否则待在这里久了,怕是连人都要生病的。
地下室还挺宽敞,靠墙放了一张一米五宽的木床,一张桌子,两把木椅,就没有别的家具了。
桌子上放着两个碟子,碟子上还有残留的剩饭剩菜。
实际上,这些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,还是原封不动的。
靠墙的位置,坐着一个容色极佳的姑娘,她眉眼精致,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布满了戾气,嘴唇紧紧抿着,气质又冷又刚硬。
她虽然面色苍白,手上还戴着镣铐,可丝毫没有一丝颓丧,就像是正在蛰伏的野兽,只等着逮到机会,奋力杀出重围。
她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,眼底的黑影严重,嘴唇干裂,她滴水不沾,米饭更是一粒都不曾用。
她曲着腿坐在那里,浑身都萦绕着一股“莫挨老子”的凛冽气息。
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,男人身上那件白衬衫,因为两天没有换洗,有了些许褶皱。
不过衣衫和裤子倒还保持着干净,可见这人是个爱干净的。
他五官俊秀,浓眉下是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,眼睛里蕴含了缤纷复杂的情绪,令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股阴郁。
他本是个温润如玉的人,这会儿,却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躁。
抿了抿略有些干燥的唇,他声音嘶哑,“多少还是吃点吧,身体不是铁打的,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呢,先想办法活下来再说。”
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劝说了。
可对方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。
她声音冰冷,“饭菜和水都被下了药。”
这一次是她大意,被人暗算了。
被扔进这里之后,一天三顿倒是都有人送来,开了一个小小的口,将饭菜送进来,然后又堵上。
这些饭菜,无一例外都被动了手脚。
所以她宁愿熬着,忍着,也不会让对方如愿。
男人听到这话,嘴唇抿了起来,眼里涌上冷沉的戾气。
“知道是什么药吗?”
她惜字如金:“春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简直欺人太甚!
一定要逼死他们吗?
如果他们中了计,成就了“好事”,她肯定会恨死他,怎么可能会如背后之人所愿,心甘情愿地委身与他,跟他在一起?
简直太天真,也太恶毒!
不得不说,背后算计他们的人,实在是太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