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呢？”

“在里面。”

顾默然说着就推开病房的门。

单人病房里，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，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，她的脸色几乎和床单一样白。

额头包着纱布，脸颊有明显的擦伤，闭着眼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
她身后连接的仪器显示心律正常，发出均匀的滴滴声。

南杳俯身抓起她的手腕把脉。

脉象还算平稳。

病历本上记录着伤患的受伤情况。

身上多处擦伤，有轻微的脑震荡，最严重的是额头的伤，缝了16针。

南杳放下病历本，朝顾默然看了过来。

顾默然被妹妹清冷的眼神盯得有点心虚。

毕竟，人是他撞的。

他期期艾艾地道：“伤口医生已经处理好了，还做了全身检查，不排除有脑震荡的可能，得等她醒来后才知道具体情况。”

南杳淡淡地道：“问题不大。”

他重重舒了一口气，“那就好。”

这撞了人，身为肇事者，是心虚愧疚的。

“在哪里，怎么撞的？”

顾默然下午去了一趟城东的仁心堂，查看药房那边装修得怎么样。

四点多从仁心堂离开的，路过一段略显偏僻的路，车祸就是在那里发生的。

“也是我倒霉，今天下了一天雨，雾蒙蒙的，视野又有点模糊不清，没注意看到半路突然窜出个人来，我紧急踩了刹车，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车子就这么撞了上去。

“当时她直接晕过去了，额头破了个口子，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，我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，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医院来。”

伤患被送进手术室后，他才找到空隙给妹妹打电话。

还好伤得不重，医生处理了伤口，确定女人脏腑没有受到损伤，这才转到了普通病房。

南杳一边听他陈述，一边调出了顾默然的行车记录仪。

天气昏暗，又下着暴雨，密密麻麻的雨砸下来，只看到一个身影飞快地冲出来，车子就这么撞了上去。

没有红绿灯，没有斑马线，女人贸然冲出公路，纯粹是找死。

陆战也看了监控，“不是他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