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卿月忍不住，大颗大颗的泪水砸下来，这话她已经不知道忍了多长时间，现在发泄出来，感觉轻松了不少。

陆景渊沉默了很久，却仍旧觉得，叶卿月是在强词夺理地狡辩。

“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
“当初叶家的亏空，除了陆家，放眼整个北城，有谁敢填？”

“如果没有陆家，你知道你现在会什么样子吗？”

叶卿月不能否认陆景渊说的话，陆家确实对她有恩。

当初叶家出事，所有的债主都找上了门。

叶卿月不会忘记那时的她有多无助，多害怕。

如果没有陆家，如果不是陆景渊娶了她，用彩礼填满了所有的窟窿。

现在的叶卿月，说不定早就被卖到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了。

也说不定，她会流离失所，饿死街头。

所以陆景渊才敢这么居高临下地和她说话，在他眼中，她的命就是他给的。

她否认不了。

“你确实帮了我，但我真的不是……”

叶卿月有些失神。

她记得自己刚刚嫁给陆景渊的时候，两个人还不是这幅模样。

他们新婚燕尔，相敬如宾。

陆景渊虽然脾气古怪，可是却不会对叶卿月发作。

为了报答恩情，也为了照顾陆景渊受伤时的自尊心。

她将所有的护工都赶走，亲力亲为地照顾着陆景渊。

两人朝夕相处，叶卿月逐渐发现了他的人格魅力所在。

即便他眼睛什么也看不到，他也会告诉自己，她没有见过的风景。

叶卿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爱上了陆景渊，她只知道，自己一切的噩梦，都是从爱上陆景渊之后才开始的。

或许是沉默让两人都冷静了一些。

陆景渊的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阴阳怪气。

只是他开口的时候，却还是忍不住想起，叶卿月与汪展棋一起去做产检的事情。

他克制不住疯狂滋长的嫉妒，开口道：“你现在有钱了，所以才敢和我提离婚的，是吗？”

这话让叶卿月刚刚平稳的情绪，再度崩溃。

“陆景渊，你从来就没了解过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