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婚前确实想过与这位宋小姐井水不犯河水,所以才会信誓旦旦说除了洞房那晚不会再来找她的话。
可一切都失控了,并未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。
不得不承认,他对这位新婚妻子的身体有种近乎狂热的痴迷,至少到现在为止,还没觉得够。
故意冷落只存在于捕风捉影的流言里。
“哀家不管你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,宁丫头到底是无辜的,朝堂上的争斗不该拿一个女人做牺牲品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变得严肃,“你是她的夫君,也是她今后唯一的依靠,哪怕这世上所有人都欺辱她、怠慢她,你也不可以。若做不到,哀家没有你这般糊涂薄情的孙子。”
“是,孙儿记住了。”
话已经说得够多了,太后最后嘱咐道:“你若实在不喜欢她,过个一两年再娶个喜欢的侧妃妾室放家里也无妨。只一点,再宠爱,也绝对不可以越过正妻去,听见了吗?”
殿内的祖孙两人谁也没注意到,宋晚宁恰巧在此时回来。
好巧不巧的,只听见了太后这最后一段话。
脚下突然生了根,怎么也迈不动一步。
耳朵里嗡嗡作响,只回荡着那一句“你若实在不喜欢她”,撞得头发晕。
前所未有的酸楚和悲伤丝丝缕缕泛了上来,把一颗心缠得密不透风,胸口堵得快喘不过气,眼前水汽氤氲,就快要忍不住。
然后听见谢临渊的声音,冷冷地回应:“是,孙儿明白。”
几乎是将她判了死刑。
那些不分昼夜的缠绵,她还以为他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了。
可若真的喜欢,又怎会每每欢好后派人送来避子汤?
原来,又是她的一厢情愿。
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。
跟在宋晚宁身后的福姑姑自然也听见了里面的对话,发现她状态不对,出声问道:“王妃,怎么不进去?”
太后听到动静暗觉不好,用眼神示意谢临渊站起来,朝外喊道:“是宁丫头回来了吗?”
宋晚宁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心绪,眼眶里转动的泪水随呼吸褪去。
走进大殿时脸上神色已经如常,盈盈一拜:“多谢太后娘娘赏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