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风小心翼翼地按压宋晚宁腕间脉搏,松了口气:“陛下,娘娘脉象平稳,应该没有大碍,只是太累晕过去了。”
谢临渊突然哽住,抓着宋晚宁的手伸出床帏:“太医。”
陆院判赶紧上前,细细查探,也说她只是昏睡。
一瞬间,他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。
连血液在体内缓缓流动的路径也分外清晰。
先只是微微露出笑意,逐渐压不住嘴角,最终放声大笑起来。
脸上还挂着泪痕,在旁人看来与疯了无异。
都说为君者该喜怒不形于色,他今日算是将这规矩破了个遍。
什么君王威仪,什么外人眼光,他都不管了。只觉得心中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石终于落地,整个人都轻飘飘的,像从地狱回到了人间。
谢临渊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儿,手指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,花了好长时间才重新找回声音:“赏!今日坤宁宫中所有人皆赏一年月例!”
“谢陛下!谢娘娘!”
......
一夜大雪,灭了宫中和后山的火,逼宫的反贼也全部就地斩杀,未留一个活口。
谢临渊下令将肃亲王府满门抄斩,与之亲近者杖杀,往来者革职。
如此雷厉风行,震慑了朝野上下,也在向所有人昭示这位病重多时的皇帝真的归来了。
这个年过得可谓是惊心动魄。
坤宁宫正殿里。
谢临渊坐在两个小床中间,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摇篮,两个孩子正躺在里面。
虽只隔了几个时辰,一个是除夕生的,另一个却是大年初一才出生,差了一岁。
都是早产的,格外瘦弱,才四斤重,像小猫一般。
脸仍旧皱巴巴的,但没刚生下那么红了。
小公主睁眼很早,眉眼间仿佛刻着他的影子,却又格外爱笑,稍稍一逗嘴角就上扬,活泼得很。
小皇子则则安静许多,闭着眼睛,一动不动。
谢临渊左看右看,又想起宋晚宁孕中说这两个小家伙乖巧极了,一点也不闹腾,想来是这个哥哥的功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