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失了记忆,但骨子里的敏感和自尊并未消失,甚至愈发显露。
巨大的挫败感让他脆弱不堪,找不到存在的意义。
“陛下...”贴身大太监忍不住开口劝道,“您这是思虑太过,陷入执念了,没有人这么觉得。”
谢临渊停下脚步,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宫墙。
晨光洒在琉璃瓦上,折射出耀眼的光芒,刺得他眼睛微微发酸。
“可是我这个样子,只会让宁儿觉得辛苦和难过,我是她的负担......”
他低声喃喃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太监小心翼翼反驳道:“奴才斗胆僭越——陛下此言差矣。您不知道,在您昏迷不醒的日子里,娘娘才是真的辛苦、难过。自从您醒来,娘娘脸上才有了笑容。您是娘娘的希望,是奴才们的希望,也是整个大庆的希望,怎会是负担呢?”
谢临渊神情恍惚:“希望?”
“是,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您好起来,重新坐上金銮殿。”太监垂着头,无比恭敬,“若您现在便自暴自弃了,才会让娘娘失望痛苦。”
谢临渊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往前走。
......
在谢临渊走后,乾清宫的宫人们迅速收拾好了杂乱的桌面,又将今日新送来的奏折分类摆放整齐。
宋晚宁随手翻了翻内阁递上来的折子,竟没有一人提及昨日被打的事。
她心中暗暗觉得有些奇怪,传来宫人问道:“昨日林阁老和几位大臣有派人进宫请太医吗?”
宫人如实回答:“回娘娘,昨日太医院并无太医外出看诊的记档。”
没请太医,也没来兴师问罪,难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