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这副样子，她有些心疼：“你不用妄自菲薄，是一分钱逼倒英雄汉，但也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。你将来前途无量，现在才刚起步。”

本来想要直接说的，见他如此，她又有些不忍心，道：“四月的春闱，你要好好准备。明儿开始，你便不要四处走了，好好备考吧。虽然你要从童生开始考，但也应该认真对待，别花太多时间在我身上，耽误了你的前程。”

“不至于。”君然见她都是为自己着想的话语，笑道：“我心里有数，只有我未来站在很高的位置，才足够保护你、照顾你。所以我不会掉以轻心的。”

当他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，里面的真挚、里面的光芒，让岳兰漪无法直视，垂下眼帘，道：“我几岁开始就在凤来楼了。”

“你也知道，凤来楼是个风雅之地。”

“多的是帝京的、外地进京赶考的书生。少不得，有许多缠绵悱恻的故事发生。”

“我亲眼见到多少学子，沉溺于酒色，耽误了前程，名落孙山。”

“甚至，花光所有积蓄，身败名裂。”

说到这里，她自嘲一笑，道：“这种事，在我身上也发生过。”

君然脸上的笑容没有了。

知道她那些过往，他只想往前看，只问归处、不问前程。

听到她说这样的话，他怎么会高兴？

“以前，也有过书生看上去，沉溺于我，在我身上一掷千金。”岳兰漪笑容有些嘲讽，道：“终于，把盘缠用尽。后来一事无成，连回去的路费都是求爷爷告奶奶借的。”

君然皱眉，道：“兰漪，你不用担心，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！”

“君然。”岳兰漪又道：“很高兴你喜欢我、疼爱我，但是，我这样泥泞中爬行的人，怎么配得上云端高洁的你？你……”

“我什么我？”君然有点生气了。

他把筷子放下，绷着脸看着她，道：“昨天那个男人告诉我了！”

本来不准备说的，但既然她提起来，他不得不说：“我知道你现在遇上了很大的困难，但……表妹都说过，办法总比困难多！只要我们齐心协力，一定能解决的！”

他捉住她的手，牢牢地攥在手里，道：“表妹昨日让我来接你，说近来不安全，你若落单很容易出事，皇子公主都住荣王府去了，你更应该去。”

君然的确不是一个只会给口头承诺的人，他想了想，道：“我们现在就回去王府，找表妹聊聊，怎么解决那些孩子的困难。集思广益，难道还不能想出个稳妥的法子不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