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已经穿好了衣裳，绛紫色的锦袍衬得身姿修长，脸颊线条分明，剑眉冷眸邪魅而又随性。

哪怕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，仍会感到吃惊。

他的脸太过完美，就像一块精心雕琢的璞玉，挑剔不出丝毫瑕疵。

“合适。”

“愿愿的眼光很好。”

他打量着身上的衣裳，略为满意地点着头。

姜时愿下意识挑眉，惟恐产生幻觉，伸手揉了揉双耳：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“愿愿，不好听吗？那唤你阿愿？”他认真思考着：“阿愿也挺好的，要是你不喜欢的话那就……小愿愿？”

“噗！”

姜时愿的嘴角狠狠抽动着：“你刚刚说话还很结巴，眨眼的工夫讲话怎么这么利索，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呼你都是怎么想到的？”

男人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话本，煞有介事道：“这上面都是这样写的，叫人叠字或者小名。”

姜时愿这才留意到石桌上的书籍，又将目光转向小奶龙。

这些话本都是小奶龙打发时间准备的。她闭关时，小奶龙闲来无事便弄来话本看。

“咿呀！”

小奶龙赶忙摆了摆手，出声辩解着：“这和我可没关系，是他自己要看要学的。”

姜时愿并未计较太多，再度看向男人：“你现在穿好衣服了，可以走了。”

“走？”

他似对这个词很陌生，眼中带着思索之色。

姜时愿继续出声：“我整日都待在洞府内修炼，枯燥无味。天高海阔，你想去哪就去哪，去你想去的地方，不必跟着我。”

她也不习惯被跟着。

尤其还是这么大的活人。

男人陷入了思索，漆黑的眼瞳瞬沉，嘴里正不停地重复着：“去……去哪？想去的地方是哪？”

他不知道何去何从，也不知道想去什么地方。

他只知道，姜时愿是他看到的第一个同类，秘境里只有花草树木以及一些灵植，还是第一次有人进入了秘境。

他也曾想过离开那个地方，可不管他怎么做，都无法离开，便只好日复一日地躺在所谓的棺材里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