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急之中,他一咬牙,略带歉意地看了戴权一眼,而后在戴权惊恐的目光中厉声喝道:
“戴权,还不住手!”
且说戴权,瞧着贾环那副情急之下便要攀扯他人的腌臜嘴脸,心中又是惊恐,又是恼怒,更添了几分悲凉之意。
想他自昔年侍奉天子于潜邸,历经无数波谲云诡,什么阵仗未曾见过?
偏生今儿个,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搅得晕头转向,满心皆是茫然。
他委实不解,如何眨眼间,自己竟成了那意图谋害天子的歹人?
难不成仅因方才一言不慎,触了贾环的逆鳞,便要遭此恶毒陷害?
戴权心中恨意骤起,只是当下情形危急万分,他亦无暇多想,唯有将一线生机皆系于皇帝身上。
常言道:“一朝天子一朝臣。”这宫中的太监们,对此中滋味最是感同身受。
倘若皇帝当真有个好歹,新皇登基,或因忌惮贾环那冠军侯的权势,对其加以笼络,可他戴权,却断无活路可寻。
说不得为着稳固朝纲,还会被强安上这莫须有的弑君大罪,沦为新皇登基的垫脚石,被世人唾弃,落得个千古骂名,遗臭万年的下场。
戴权愈思愈怕,冷汗潸然而下,顷刻间便浸湿了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