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将那心思转投于中下层武官身上,或欲辖制,或思渗透,诸般手段,不一而足。
因而,但凡有书生与士卒起了讼事,对簿公堂之时,文官断案,往往有所偏颇,其意在打压武官气焰,重塑文官权威。
可怜那些士卒,纵是占理,亦常遭遇不公裁决,能得胜诉者,实在是寥寥无几。
这般情状,愈发助长了书生小觑武人之骄狂气焰,他们将武人视作那泥腿子粗人,寻衅滋事,挖苦嘲讽,全无忌惮。
正如此时之事,这几个书生,饮得酒酣耳热,醉意朦胧。
见薛蟠为宝琴挺身而出,仗着人多势众,又自觉理直气壮,便愈发口出狂言。
内中一个尖脸书生,身形摇晃不定,伸出手指,颤巍巍地指着薛蟠道:“你这莽撞粗俗的武夫,休要在此多管闲事。
我等读书之人与这女子理论,岂容你这等鲁莽之徒前来搅和。”
薛蟠闻得此言,气得满脸涨红,恰似那熟透的虾子一般。
额上青筋暴跳,犹如那欲出笼的蛟龙,然终是强抑怒火,沉声道:
“你们这些酸腐文人,光天化日之下,对良家女子说出这等轻薄言语,还有何道理可讲?”
旁边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书生,嘴角一撇,冷冷笑道:“哼,我等不过是见她生得美貌,吟诗几句以表倾慕之意,怎可说是调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