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草冲洗过身上,女人走向了那比魔窟还可怕的地方。

从徐禄屋里出来的时候,女人又忍不住哭泣了起来。

此时已经入了夜。

虞棠睡不着,随手找了一卷经书翻看,倏然细细如同猫叫的哭声传来。

青桔一愣:“奴婢出去瞧瞧。”
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说话间她合上书,趿着鞋从屋里出来,一开门就见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缩在墙角。

借着微弱的灯光,虞棠挑开女人的头发。

女人清秀的面容上顶着几个硕大的巴掌印,脖子上也有手指印,是被掐过的痕迹。

被撩起头发,女人慌张了一瞬,忙抬手去挡。

却无意间暴露了被伤的更厉害的手臂。

虞棠看着那一片青紫伴随着各种烫伤,又想起了青桔的尸体。

当年青桔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,也是这般模样。

身上没一块好皮,抽伤,烫伤,各种伤痕一层叠一层。

她将帕子递给地上的女人。

“擦擦泪,别在这里哭。”

在这里哭,只会引来更多的觊觎。

女人显然是误会了,踉跄着起身:“我,我这就走。”

“你这样出去,外面的男人看了你更不会好过。”

“跟我来。”

女人没想到虞棠竟然是这个意思,她抬头看了一眼虞棠,又很快低下头去,乖乖跟在虞棠身后。

“青桔,你去帮忙打点水来。”

青桔应了一声,忙去做。

虞棠则是从柜子里翻出金疮药来。

虞棠找药的功夫,青桔已然打好了水。

虞棠将药放在桌上:“你把袖子掀起来,我替你瞧一瞧。”

女人沉默地挽起衣衫。

刚倒好水的青桔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这些个畜生!”

也不怪青桔如此生气,伤疤好了又被撕开,甚至不少地方已然流脓。

那女人见状,忙把袖子翻下去:“污了贵人的眼睛。”

虞棠看着她:“身上是否伤得更重?”

她声音温柔,让人不自觉依靠。

女人再也忍不住,她一下子扑在虞棠身上:

“他们不是人!”

“不是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