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宴珠自然而然想把霍昀希带着一起去谢安梅的院子里,但霍敬亭却开口说道:“霍昀希,你跟我来。”

霍昀希原本有些不舍,但他触碰到霍敬亭严肃的目光后,仿佛明白了什么,他懂事地走到了霍敬亭身边。

卢文峰和谢安梅都没对霍敬亭的安排有异议,甚至在卢宴珠要开口说话前,谢安梅握着她的手说道:“珠珠,昀希是男孩子,让他跟着你父亲去吧。正好他们翁婿俩手谈还差一个捡棋童子。”

“昀希,你外祖父下棋可厉害了,我赌肯定是他赢。你可要把棋子数清楚了,我等你给我说结果。”卢宴珠和霍昀希做了约定,再挽着谢安梅的手准备离开。

书房向右走,谢安梅住得主院要往左走,卢宴珠走到一半,在莫名情绪的驱使下,回头望了一眼。

霍敬亭站在白墙黑瓦的山水暗纹的影壁前,他眼神极深又极静地凝视着她,卢宴珠说不清这是什么眼神,只觉得墨发玄衣的霍敬亭仿佛融进了身后的天然形成的山水画中,沉默坚守,仿佛再过十年百年,石中的纹路不变,人亦不会变。

沧海桑田,一眼万年。

卢宴珠忽然想到从走进卢府的大门后,她还没有单独和霍敬亭说过一句话。

“二爷,你要是输了也没关系,毕竟你的对手可是我父亲。”卢宴珠安慰的话说到一半,又变成了对卢文峰的骄傲。

霍敬亭静水深流般的眼眸泛起了涟漪,许久之后,他才轻轻颔了颔首。

等卢宴珠转角不见了身影,他收回视线带着霍昀希,去到了卢文峰的书房。

另一边,谢安梅带着卢宴珠回了院子,并让心腹在屋外守着,她才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,几乎是把卢宴珠从头摸到了脚,以此来确定她的安然无恙。